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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空的风吹动轿帘与四角长绫，正这时，叶无声耳朵一动，突然听到风声中夹杂着一股滋滋滋的声音，仿佛指甲划在骨头上一样。

    叶无声闻声望去，没什么声息的凌渊头垂得很低伏在座椅旁。

    刚刚凌渊就有气无力的，面色惨白如纸，叶无声知道他是不舒服由着他平息。

    叶无声看去，凌渊没说话，只是低头用手指抵着脸，叶无声发现他指缝间有血丝滴下来，赶紧去看，却发现凌渊正一脸晦涩地用手指抠着自己脸上的肉。

    凌渊的指甲深深陷进他自己脸颊上的肉里，如刮骨钢刀一般，一丝丝地把他脸上带疤痕的肉捋下来，一丝一丝……

    叶无声心下一惊，赶忙抓住凌渊自虐的双手，阻止他自虐，“凌……你这是做什么？”叶无声发现自己有些不适应用前男友的名字叫面前的人，虽然总有种两人越来越像的感觉，尤其是他刚刚那个眼神，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人。

    凌渊有些迷茫的看着叶无声，拿开凌渊的手，叶无声一眼就看到了凌渊脸上被他自己抠挖的坑坑洼洼的血糊肉泥，甚至有些痕迹深的都见到皮下的骨头了，简直惨不忍睹。

    凌渊双手有些抖，眼睛里布满血丝，似乎是剧烈的疼痛让他脑子都变得有些迷糊了，抬头迷茫地看了叶无声一眼，但因为从叶无声眼睛的倒影中又看到了自己恶心的模样，眼神瞬间清醒成厌恶，低下了头，手挣扎着想去抓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“我想把那些痕迹挖掉，可是好像还在……”凌渊有些遗憾地道。

    叶无声赶紧抓牢他的手！

    华皓在凌渊脸上刻的印子，随着那些药，仿佛渗透到了他骨头里。

    哪怕凌渊挖开了他的皮，也能从肉里感触到疤痕的触感，即使凌渊再挖开他自己的肉，也能摸到骨头上有隐隐的印记。

    “你住手。发什么疯？你当自己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么，脸不好看又怎样？”叶无声将凌渊按倒在地。

    叶无声知道凌渊接受不了，好好一个精致如玉人的翩翩少年，不但毁了容，脸上还要顶着两个侮辱性的字眼，换谁谁也想不开！

    可是，想不开也不能这么犯神经！

    叶无声压制着凌渊给他上药，防止凌渊乱动，但凌渊非常老实地任叶无声施为，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一下。

    叶无声松了口气，以为凌渊已经冷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这时，手下们吆喝了一声说已经到达离巽峰，叶无声向前看了眼，再转头，凌渊不知怎么脱离了他一只手的控制，又把自己的脸剥开了一层皮。

    叶无声简直要受不了他了，摔开他的手，怒道：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！？”

    凌渊被叶无声难得的怒气吓到了，叶无声很少这样明显的表达自己的愤怒，至少在凌渊的眼里，叶无声一直是万事不上心的，云淡风轻的，如今竟然为他愤怒。

    他关心我。

    凌渊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愉悦。

    但，

    我惹他生气了……

    这丝愉悦很快就变成了慌张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在家时，听过这种药。其药性深入人骨血，一般药物难以祛除。最简单的一种治疗方法，就是反复剃肉刮骨，约百次可见成效。”凌渊忍不住解释他的所为，似乎想用这种解释，来告诉叶无声他不是脑子有病，也不是故意惹叶无声生气，他只是在认认真真想办法而已。

    叶无声有些无力：“你不疼么。”

    凌渊想说不疼，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，吞吞吐吐道：“还是，有一些疼的……”

    叶无声面无表情：“我以为你要说‘我一点都不疼，感觉非常不错’呢。”

    凌渊红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叶无声：“……很疼。”

    叶无声无语招手，再次给凌渊撒生肌粉，不过这次他可以加大了药性的控制，让凌渊的血肉生长的快了很多，果然见凌渊一脸痒意难忍的样子，想要躲开又努力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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