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杜鹃啼血-《三生定许青鸾去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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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被隐在光影之后,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,良久,他薄唇轻启,“朕以为,你会不同。”
这七个字如泛着寒光的银针,悉数扎进了她的心口,她所有的意念像是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,顿时魂飞太虚,她怔怔地看着他,那个她深爱的人,曾经眉宇间柔情似水,可如今他的眸中却满是凛冽的寒光。
他不信她!他不信她!这两句话像是中了咒一般,久久在她耳边回响不绝。
四周那一双双眼睛似一根根毒箭刺了过来,似要将她万箭穿心。
她不想哭,她不想在她心死之后让他瞧见她这么狼狈,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!可不知为何,泪水早已顺着她的脸滑落。
“你说灼灼其华,我信了;你说怕我嫌你老矣,我也信了;你说在你心里,旁人皆比不上我,我又信了。”苏代跪在地上,声音不疾不徐,可苍白的脸上尽是绝望哀凉,“可你,到底哪句话是真的,哪句话又是假的呢?我猜不出来,也不想猜了……”
身旁与她一同跪着的江宓早已泪流满面,正要开口说些什么,却不想手被她牢牢地抓住了,她的手凉得吓人,只听她低声轻喃了一句,“求你。”她这是不让自己求情啊,江宓忍不住低声啜泣。
提及从前的时节,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柔和,声音似从天际传来,遥远的不真实,“你是乌珠尔沁的公主,初次见你时,你同朕扬鞭策马,会大口喝酒,朕原本以为接你进宫,你会和璃宫里其他女人不一样,朕也愿意常去你的未央宫。朕许你妃位,赐号为懿,想着让你一生椒房独宠,可你却和别人一样,做些阴损龌龊的事。”
“椒房独宠?阴损龌龊?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,她低声笑着,若说他之前的话是锋利的银针,扎进了她的心口,那么他这次的话就是一把钝刀子,不锋利,却一刀一刀的剜着她的心,近乎凌迟般的疼,痛彻心扉。
她几近疯魔的笑着,笑声似要顶破屋顶冲出天际。江宓见她这副神情,哭得更厉害了。
她猛然站起身,肆意扬声大笑,可脸上早已泪水成行,“荣秉烨!我看错你了!我捧着真心对你,可你却生生踏碎了。是啊!你不稀罕!你不稀罕的!只要你愿意,有多少年岁芳华的美貌女子愿意为你献上真心,你怎么会稀罕我的心呢!”她捂住闷得痛的心口,每说一句话,她的心就痛得加倍。
他深邃的眸子似一汪平静的湖面,没有一丝波纹。
贤贵妃听苏代直呼荣秉烨的名讳,不禁大惊:“你怎敢直呼陛下名讳,暮年,还不掌嘴!”荣秉烨生冷的眸光直视苏代,听闻贤贵妃下令掌嘴,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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