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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颤抖着手给他上药，抖啊抖的，一半药洒在了他的伤口，一半都洒到了地上。最终“哐当”一声，药瓶直接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丰言睁开眼睛道：“怎么这么笨？”

    霓岚应道：“神君息怒，您的伤势太过严重，小的受到了惊吓。”

    丰言又重新闭上了眼，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，他的呼吸开始均匀起来，紧闭着的双眼上睫毛很长，垂下一片阴影来，见他胸前的伤口勉强结痂了，整个胸膛都露在外面。霓岚想了想，铺开被子给他盖了上去。

    丰言似是睡过去了，霓岚搬了个椅子，坐在他榻边守着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，之听他喉间发出了什么声音，像是呢喃低语，又像是梦呓。

    霓岚忍不住凑上前去，竖起了耳朵静静听。

    “清儿……不……霓岚……”

    霓岚身子一僵，不知道心中该作何感想。

    她既听见了霓清的名字，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。那么在丰言心中，到底是谁更重要一些呢？

    若时以往，她还会有些高兴，毕竟这可以说明她在丰言心中。地位和霓清差不多了，可是现如今，她只想冷笑。

    “霓岚……霓岚……”丰言又在低声唤着，这一回只有一个名字。

    霓岚低叹一声，见他神志似乎不大清醒，便大了胆子地握住他的手说道：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丰言似是听见她的话。又或者感觉手被人握住了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，而后再无动静。

    霓岚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，这个人是她的夫婿，是她孩子的父君，是她最亲密的人，可她却没有勇气与他一道走下去了。

    她手动了动，想要收回，却感觉他握得很用力，霓岚再抽了抽，反倒被他握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既然抽不回手，那索性便任由他握着了，只是等他醒来之后，不知脸上该是什么表情……

    霓岚的手被他握着，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做，于是她只能抬手招了招远处的盆，那盆便自己动了起来，装满了热水飞到了她身边。

    她一只手拿着帕子，轻柔地擦拭着他身上的血迹，直到把他的身子都擦干净之后，霓岚都觉得自己有些累了。

    本来身子就容易困乏，霓岚的手被丰言握着，感觉有些恍惚，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。

    待得天将明之时，丰言才堪堪醒来。

    睁开眼之时，便看见自己的伤口被处理过了，身上的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，这让有点洁癖的他感到很舒心，不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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