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二十六章 无法解释的供词-《掌灯判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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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谋逆叛乱,其罪当诛,可他们都是大宣的百姓,受了彭修年那奸贼的蛊惑,却才犯下了大错,依老夫之意,将叛军将校悉数处决,余者判处苦役吧。”

    “判苦役?合适么?”长乐帝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 梁季雄咂咂嘴唇道:“且,找些人出来,杀一儆百,也好。”

    长乐帝还是摇头:“这事情,得和内阁商议,老祖宗,你先别回苍龙殿,我一会把内阁首辅严安清叫来,且看他怎说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,严安清来到了秘阁,长乐帝没说梼杌临世的事情,只说徐志穹已经平定了叛乱,叫严安清来,只商议处置叛军的事情。

    严安清思索良久道:“叛军当诛之!”

    长乐帝一皱眉:“十余万叛军皆诛之?”

    严安清点点道:“皆诛之!”

    梁季雄一咬牙,看向了严安清。

    圣威长老不能干预政事,但严安清的态度让梁季雄很是恼火。

    长乐帝问严安清:“运州百姓受了知府彭修年的蛊惑,将州府这些年的苛政全都算在了朝廷头上,才卷入了这场叛乱,其中缘由,却不予以考量?”

    严安清长叹一声道:“于情可原,于理不可饶,谋逆乃不赦之重罪,国法不可容情。”

    梁季雄忍无可忍,在旁道:“十余万百姓人头落地,朝廷却与运州结下了多深的仇怨?却向这十余万百姓的家小如何交代?以后运州还有太平么?”

    严安清摇头道:“无须交代,将其家小尽数充军,发配北境。”

    梁季雄怒道:“如此一来,却要让运州绝种么?”

    严安清道:“可将周围郡县百姓迁徙至运州,有十载光阴,运州定能重回旧貌。”

    长乐帝血灌童仁,瞪着一双鲜红的眸子,看着严安清道:“这当真是你本意?”

    严安清施礼道:“我知此举不合陛下心意,然为大宣江山社稷,必须严惩叛军,有功必赏,有罪必罚,此乃国法之本!”

    长乐帝盯着严安清看了许久,突然笑道:“有罪必罚,说的却好,百姓因不堪盘剥压榨,愤而起兵造反,此虽州府假借朝廷所为,但朝廷有失察之过,这你得认吧?”

    严安清一怔,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长乐帝又道:“若是计较罪责,朝廷脱不开干系,连朕都脱不开干系,且问朕的罪过该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严安清语塞,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    长乐帝轻叹一声道:“严爱卿,你先去龙图阁歇息片刻,待朕拿定主意,再与你商议。”

    严安清告退,梁季雄怒道:“昔日陛下说朝堂之中,有怒夫教细作,老夫却还不信,而今观之,严安清定是细作!”

    长乐帝摇了摇头道:“他不是细作,他此举是真心为朝廷考量。”

    梁季雄愕然道:“陛下,当真要杀了那十余万百姓?”

    长乐帝摇头道:“我若任地做了,却和彭修年口中编造出来的昏君,有什么分别?这朝廷却和彭修年编造出来的朝廷有什么分别?”

    说完,长乐帝把徐志穹的书信交给了梁季雄。

    书信之中,徐志穹请长乐帝宽恕运州的百姓,并列举了三条理由。

    其一,朝廷有失察之罪,不能把罪责全算在百姓头上。

    其二,若结下血仇,大宣南境当永无宁日。

    剩下一条理由不能说出来,运州百姓知道自己犯下了谋逆之罪,满心都是恐惧,而今若是将他们杀害,等于启动了梼杌的降世祭礼。

    梁季雄看过书信,长出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多亏志穹想的周全。

    他不光救了运州百姓,也救了大宣。

    当夜,长乐帝下诏,谋逆首犯彭修年凌迟处死,从犯三十余人一并处死,余者不论。

    此外,长乐帝还要筹集一笔钱粮,用于安抚百姓。

    严安清对此颇为不满,但内阁现在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,在王彦阳、邱栋才等一批阁臣的坚持下,内阁同意票拟,诏书次日便送往了运州。

    行刑前一晚,徐志穹审问了彭修年整整一夜。

    彭修年在受尽折磨之后,将其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。

    出乎意料的是,他的供述竟然和肖松庭完全一致。

    彭修年没见过肖松庭,他俩没有串供的可能,为什么连谎话都编的完全一样?

    难道他俩没撒谎?

    可在逻辑上,他们的供述完全说不通!

    次日正午,彭修年被绑在刑柱上处死,何芳集结十余万百姓观刑。

    李沙白用九具叠念傀儡,做了一道法阵,让所有百姓把行刑过程的看的一清二楚,听的真真切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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