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然而,青黛刚离开码头,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。 这也就罢了,在前头赶马车的人,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。 男人着一袭玉色锦袍,头戴玉冠,如玉般的脸庞好似雕刻般棱角分明。 此人不是十一爷又是谁?! 下一刻,男人下了马车,朝她作揖,“在下裴某,见姑娘一行人背着沉重的行囊和包袱,甚是辛苦,不知姑娘准备去哪,裴某愿意送送姑娘。” 见十一爷以裴某自称,显然是不想暴露王爷身份,青黛和药童们就没行礼了。 青黛拉着男人的衣袖,将男人拉到人少的地方说话,警惕地问:“你怎么会在这?该不会是一路跟踪的我吧?” “跟踪你?”十一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,“我早都到了杭州,你现在才下码头,咱俩到底是谁跟踪谁?” “你......”青黛与男人说不清楚,索性掉头就要走,却被男人拉住了手腕。 十一爷一把拉住了女人,“好好好,我承认,我确实特意跟你跟到杭州来的。” “你怎知我会来杭州?”青黛眯紧了眸子。 十一爷:“你离开京城前,同你那些闺中密友说了要来杭州,我随便找个人问问,便知道了。” 青黛:“......”在京城生活多年,她和十一爷有许多共同的朋友。 早知道这个男人会跟过来,她就不告诉那些朋友她要来杭州了。 “你的病好了,也早就答应放我走了,如今又跟过来作甚?”青黛甩开男人的手,“难不成反悔了,想抓我回京?” “若我想抓你回京,又何必放你走?” “那你到底想干嘛?” “当然是想和你一起四处行医,做一对闲云野鹤。” 在青黛看来,他是景亲王,怎可能放下京城的荣华富贵,跟她在民间受苦受累,这个男人一定在和她开玩笑呢。 “如果你是开玩笑的话,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。”青黛怒视着男人,“还有,如果可以的话,我情愿像诗诗忘记那位那样,选择性的忘记你!” 她之所以远离京城,除了讨厌京城的尔虞我诈,就是想躲开这个男人。 虽然她现在没办法遗忘他,但时间长了,她总归会忘掉他的。 可这个男人居然跟过来了,还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达,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,这让她觉得他在玩弄她的感情! 十一爷:“我没有和你开玩笑,早在你说要离开那日,我就同皇兄和六哥告别,说要和你一起离开京城了。” “当真?”青黛不可置信地问。 十一爷点头,“当真!” 青黛:“......”难怪那日回王府时,她让她先回去,他却乘着马车离开,一天都没回来。 听府里的人说,他是第二日清晨才回来的,还喝得个烂醉,原来是和皇上还有六王爷喝酒,秉烛夜谈去了? “那我也不要你跟着,我自个有药童。”青黛一脸漠然。 “药童是药童,我是我。”十一爷坦白道:“青黛,年初的时候我就说了,想你留在王府做我的王妃,只是你不愿意留下,如今我跟过来,你该知道我什么意思的......” “......”青黛轻声劝男人,“不是...要我说...你身份尊贵,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何必跟着我这样的女人,一点女人味都没有,又不喜打扮,身上还一股子药味。” “这些年,我闻药味还闻得少了?”男人温柔哄道:“再说了,我就喜欢闻药味,也就喜欢你素面朝天,认真钻研医书,给人治病时的认真模样......” 说话时,男人还凑近了几步,用手臂碰了碰女人的手臂。 青黛略带嫌弃地撇了撇嘴,“反正我们已经两清了,你最好别跟着我。” “谁说咱们两清了,多年前,我救了你,你一直留在府中替我治病报恩。”十一爷颇为无赖地说:“现在你治好了我的病,该换我报恩了。” “大可不必。” “恩人大度是恩人的事儿,但我不可以有恩不报。” “之前你救我一命,现在我救你一命,咱们算是两清了。” “我救你时,只花了短短数日,可你救我却花了好几年的青春,所以,我必须也得在你身边呆个几年,保护你的安危!” 青黛:“......”所以,这是赖上她了? 这些年来,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病娇的男人居然还是个无赖! 而男人的无赖,让青黛很无奈...... 背着包袱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,青黛才问:“你可知道离开京城意味着什么?” 新帝登基,而眼前的男人是辅佐新帝登基的大功臣,算是苦尽甘来,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 可他却放弃了权势和荣华富贵,跟着她一个女医来到杭州,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中毒中傻了? “我知道,意味着从现在开始,我只是个有名无权的亲王。”十一爷淡然回。 他母妃死在宫斗中,他也差点死在十龙夺嫡中。 那个劳什子王爷,他早就不想当了,也当倦了。 如今皇兄登基了,害他母妃的丽婕妤,以及害他中毒的穆王一党都已下了阴曹地府,那座京城,他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。 现在唯一值得他留恋的,就是眼前的女人。 男人一番话说得真诚且诚恳,青黛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 见女人不吭声,十一爷知道事成了一半。 他朝远处的仆人做了个手势,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到马车上,接着就打横抱着女人往马车走。 等到青黛反应过来时,她已经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了。 身子一阵悬空,吓得她惊声尖叫:“啊!放我下去,你快放我下去!” 说话时,她在男人怀里拼命挣扎。 奈何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病秧子,无论她如何挣扎,他还是稳步抱着她走向马车。 无论她如何尖声大叫,男人强健的身躯始终紧紧抱着她。 反倒是周围的老百姓,纷纷朝她们投去异样的目光。 十一爷将女人抱到马车内坐好后,就朝车夫下令:“去咱们定下的客栈!” 语音刚落,马车就缓缓行驶,前往客栈...... ** 这边,十一爷是抱得了美人归。 皇宫内,裴玄凌那头却没什么进展。 这日夜里,裴玄凌在龙渊殿用晚膳,黄得昌给夹了块葱爆羊肉,登时就被训了。 “这大热的天,吃什么羊肉?”裴玄凌将碗筷往膳桌上重重一放,这是没胃口吃了。 皇上都没胃口吃饭了,殿内的奴才没一个敢站着,纷纷都跪下了。 “奴才该死,奴才该死......”罪魁祸首黄得昌也立马跪下,自顾自地掌嘴。 唉,自打淳妃疏离皇上以来,皇上的脾气那是一日更比一日暴躁。 那淳妃也不知怎么回事,跟谁都混得熟。 不是跟锦嫔习武,就是跟春杏春桃跳操,或是和薛婕妤一起享用美食。 就连宫中的御厨,若是做的菜合她胃口了,还能被她召到寝宫,大肆赏赐一番。 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人亲近,而皇上却不能亲近,能不上火么? 搞得他这个做奴才的整日提心吊胆,稍有不甚就惹得皇上龙颜大怒。 要他说,既然淳妃惹得皇上不痛快,皇上大不了少去淳妃那就是。 偏偏皇上每日都要去淳妃那找不痛快,你说这又是何必呢? 日子不好过,黄得昌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否则别说他这个太监大总管的位置不保,便是人头都有可能难保。 于是,黄得昌凑到裴玄凌耳房,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:“皇上,自打淳妃醒来后,对您的态度大有转变,奴才倒有一个法子,能测试出她是否心中还有您。” “说。”裴玄凌不耐烦地命令。 “咱不是既有美人梦,又有如梦似幻香吗?”黄得昌小声提醒了一句。 就算淳妃患了选择性失忆症,总归心里头还有皇上,只是不愿面对或表达出来而已。 但愿那美人梦能够让淳妃直面内心的真实感情,届时皇上高兴了,他这个当奴才的日子才好过啊...... “若是她心中有朕,自会在言行当中自然流露,何须如此?”裴玄凌狠狠咬了咬后牙槽,接着话锋一转,“不过,你说的这个法子倒也未尝不可,这样吧,你去趟猗兰殿,就说朕深夜召见淳妃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