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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，你说得对。”武胜利对秦涛的分析表示赞同。

    不能着急啊，饭要一口口吃，活要一点点干啊。

    尤其是，现在海军还没有那么多资金呢，如果立刻上马，庞大的资金需求怎么解决？

    当天晚上，明州造船厂家属院。

    “来，武领导，我敬您一杯。”秦宝山举起了手里的酒杯，向武胜利说道。

    “老秦，在这个酒桌上，没有什么武领导，也没有什么秦厂长，你要是再这样说，那咱们这个酒就没法喝了，你叫我老武，我叫你老秦，咱们是亲家，又是在自己家里，你喊什么领导。”武胜利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嗯，老武，涛子来回跑，我得给看着造船厂，也没有办法照顾儿媳妇，多亏了有亲家帮忙，我代小玲肚子里的孩子，感谢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老秦，你这话我又不爱听了，小玲肚子里的孩子，是你们秦家的，也是咱们武家的，照顾自己的孩子，还感谢什么？来，喝酒，今天不许再提感谢的事情！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看着自己老爹的样子，秦涛忍不住腹诽，老头子，把你当年训斥我的状态拿出来啊，怎么见了武领导，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，你没有看到，我是怎么和老丈人相处的吗？该开玩笑的时候，绝对会召开不误的。

    “我这边，服装厂的摊子也是越来越大，照顾不上小玲，来，老武，我也敬你一杯。”曹玉茹举起了酒杯。

    今天武胜利要来家里做客，曹玉茹从服装厂里赶了回来，现在的她，忙里忙外，一年到头都不回家，照顾不上赵玲，她这个婆婆的内心也很不安。

    “唉，妈，我后悔了。”秦涛突然说道。

    他这句话出口，将桌子上的几个人都愣住了，他们好奇地看向秦涛：“你后悔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当初，我就不该给你们服装厂出那么多主意，八匹狼男装现在虽然成了咱们全国销量第一的男装品牌，但是这又有什么用？我倒更希望你们服装厂倒闭，这样你就可以去华亭，过舒服的日子了，就算你们八匹狼男装再出色，一年能赚几个钱？我这趟出去，动动嘴皮子，就赚回两亿美元来。”

    老爹老娘都忙事业，结果，儿媳妇怀孕，得让女方父母来照顾，秦涛也是有些不好意思，不由得有感而发。

    听到了秦涛这样说，曹玉茹不由得感叹：“是啊，如果厂子要是倒闭了，那我也就轻松了，但是，涛子，厂子不是我一个人的，厂子里还有大批的工人啊，厂子要是倒闭了，那些工人怎么办？他们得养家糊口啊！”

    自从当了厂长，曹玉茹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，厂子里有那么多工人，都指望着厂子吃饭呢，这几年厂子效益好，工资和福利不断提升，厂子里的人想起前几年的日子，都是无比的感慨。

    能带着大家一起致富，曹玉茹感觉到很开心。

    “咱们八匹狼男装火了，还带动起来了整个明州的服装产业，有几家乡镇企业，也开始做起来了服装生意，销售还不错，咱们明州别看是个小地方，说起GDP来，已经不比省会低了。”曹玉茹说道。

    秦涛看了看老爹，又看了看老娘，果然，长期生活在一起，会互相影响，老娘的眼界也高了，视野也开阔了，觉悟也提高了。

    “当然了，厂子离开了谁都能正常运转。”曹玉茹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要是觉得姆妈该留在家里，照顾你们的话，姆妈也可以退下来，其实，市里已经找过姆妈几次了，问姆妈今后的打算…”

    当听到这里的时候，秦涛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开始跳了。

    没有人敢打明州集团的主意，这是当初在秦涛承包的时候市里就做出的承诺，加上老丈人的关系，那些人都老老实实的。但是明州服装厂就不同了。

    早就有人在打明州服装厂的主意了，毕竟，全国第一男装品牌，听起来就够吸引人的了！

    秦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：“妈，你不觉得，你们厂子的制度，该改变一下了吗？”

    曹玉茹有些好奇：“改变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制度了，现在，国家讲究的是政企分离，你们这种企业，早就该独立经营，彻底和明州市划清界限了，该交的税又不少，但是相关领导想要插手你们的内部事务，不行。”

    秦涛一向都是护短的，此时，听到了他的话，秦宝山已经明白过来，只不过，他有些好奇：“那你要怎么做？直接和市里要求，让你姆妈承包服装厂？这样岂不是会和市里撕破脸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秦涛说道：“你们大概不知道，在华亭那边，早就开始进行企业的股份制改造了吧？”

    华亭是对外的窗口，也是改革的急先锋，早在84年11月，华亭飞乐电声总厂发行了新中国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股票――飞乐音响。但是，由于很多问题，并没有扩展开，到91年底，全市只有8家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的股份公司，股本总额4.2亿元。

    不过之后，发展就开始迅速起来了，1992年，那是一个春天，一个老人不仅仅在南边画了一个圈，还给华亭提出了指示：扩大股份制试点！

    到了93年，《****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》，正式通过了，提出了建立“产权清晰、权责明确、政企分开、管理科学”的现代企业制度的任务。

    从此，华亭开始大步快跑起来，到了97年，就基本建立起现代企业制度的基本框架。

    现在，秦涛也打算赶一下这个时髦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，我们用什么说辞？”曹玉茹向秦涛问道。

    “现在，虽然八匹狼男装已经成为了全国销量第一的男装品牌，但是还不够，我们还要向外扩展，我们要成为世界级的工厂，而且，随着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，给国外出口产品将会成为公司主要的利润来源，所以，我们要开拓海外市场，这样的话，就需要大笔的资金，上级给吗？如果不给的话，咱们就进行股份制改造，通过上市来募集资金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咱们不是在外贸出口上吃过亏吗？上级领导会答应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答应也得答应，以前是没有经验，但是以后，我们公司的发展，必然是走向世界，我们明州造船厂，不是一直在给国外船东造船？我们的服装厂也是，用不了几年，我们中国制造，就将占领全世界！到了那个时候，我们才会成为经济强国！一个不懂得开拓进取的厂长，不是一个好厂长！”

    “如果上级领导就是不松口呢？”

    “这也简单，如果不松口，您就辞职。”秦涛说道：“辞职之后，把八匹狼男装的骨干都带出来，自己开厂子！告诉他们，进入了新厂子，不仅仅有工资拿，还有股份，可以分红。以后的工资就是零花钱，年底分红才是大头。”

    总之，绝对不让别人摘果子，老娘刚刚说的意思，是为了那些工人考虑，那么好，把工人带走就行了，将明州服装厂抽空！

    没有秦涛，没有曹玉茹，明州服装厂早就倒闭了，现在，那些人想要摘果子，没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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